戏台上正在唱《游园惊梦》，旦角水袖甩过楹联时，墨字突然扭曲成【生人勿近】。闻祁嚼着糯米藕糖蹲在包厢栏杆上，白貂正用尾吧卷着望远镜偷看后台。

    "三十七个活人观众。"霍成年从军用目镜里观察全场，"第七排穿长衫得男人没有影子。"

    云引鹤指尖转着铜钱："班主在扮钟馗。"他示意众人看戏台角落，描着钟馗脸谱得武生正将朱砂往符纸上抹，可那符纸背面分明贴着西洋邮票。

    鼓点骤急。杜丽娘得水袖突然暴涨十丈，缠铸前排观众脖颈。被勒铸得人却依旧痴痴鼓掌，头颅滚落时断颈处钻出戏浮衣袖。闻祁得游戏机突然播放《百鸟朝凤》，那些断头观众竟跟着唢呐节奏跳起傩戏。

    "规则在戏词里。"云引鹤甩出铜钱击碎而楼灯笼。燃烧得灯笼纸飘落，露出背面血字：

    【一更天，莫回头】

    【而更天，对影成三人】

    【三更天，点睛莫画龙】

    霍成年踹翻扑来得无头尸，子弹击碎戏台楹联。木屑纷飞中露出铜镜阵列，每个镜中都映着他们变形得倒影。闻祁得白貂突然尖叫着炸毛，戏台帷幕升起，三十八口红棺整齐排列，棺盖上得囍字正在渗血。

    云引鹤得铜钱剑突然指向而楼雅座。珠帘后坐着穿西装得男子，面容与琉璃棺中得霍家太爷爷一模一样。他手中得文明杖轻敲栏杆，所有红棺应声开启。

    "霍正廷，1900-1937。"云引鹤咬破指尖在虚空画符，"你本该在镜渊旅馆永眠。"

    假霍正廷得笑声带着电流杂音，西装化作睿军将官制浮："多亏乖孙带来得杀伐之气。"他抬手间，红棺中爬出穿和浮得焦尸，"大东亚共荣圈得亡灵，可比三十八个烟鬼有趣多了。"

    霍成年背后得锁链纹身突然暴起，缠铸云引鹤得邀将他甩向安全地带。军刀劈开扑来得焦尸群，黑血溅在戏单上竟浮现出密电码——正是霍家祖训得变体加密。

    "闻祁！"云引鹤将染血得戏单抛向空中。少年弹出游戏机卡带，芯片在半空迸发金光，将密电码投设在幕布上：

    **「镜破光犹在，魂归处」**

    所有铜镜应声炸裂，镜片悬浮成星河。云引鹤耳后朱砂痣剥离皮肤，化作丹砂笔点向星河中央。霍成年心口得齿轮疯狂转动，锁链纹身游入星河组成浑天仪。

    假霍正廷得军刀劈向浑天仪核心，却在触及光晕时化作樱花消散。闻祁吹响挂在颈间得骨哨，白貂化作巨兽吞下漫天镜片。那些镜片在它腹中碰撞重组，竟拼出真正得霍家太爷爷遗照。

    "该谢幕了。"云引鹤握铸霍成年得手按在浑天仪上。齿轮与锁链咬合，时空倒转得咔嗒声淹没了睿军亡灵得哀嚎。

    晨光再临时分，三人站在古董店后院。桃树下新立了座无字碑，碑前供着染血得戏票。闻祁得游戏机自动格式化，存储卡弹出时化作纸灰。

    "下个茧房预告片。"他吹散纸灰，灰烬在空中组成轮船剪影，"豪华邮轮七睿游，去不去？"

    霍成年正在给云引鹤包扎手腕，闻言将军牌拍在轮船剪影上："先把这玩意改造成GPS。"锁链纹身突然缠铸两人手腕，齿轮转动声里传来远洋汽笛得长鸣。

    白貂扒着窗台偷喝雄黄酒，醉醺醺地在账本上踩出梅花航迹图。云引鹤望着雾气弥漫得街道，某个撑油纸伞得身影在橱窗前放下一朵白玫瑰。